第(2/3)页 三十几名袍泽,几百家眷刚刚到南京,暂时安置在驿站之中。 来之前陆炳有命,让南京锦衣卫给他们划拨房屋安置。几百人老住在驿站算怎么一档子事儿? 故一到南京城,林十三便来求见顶头上司,草包国公徐鹏举。 京师许多部院大臣的府邸,林十三都可直入。那些部院大臣都很给林传奉面子。 没想到,刚到南京他就在魏国公府吃了瘪。 国公府的门房上前来问林十三:“哪儿的官儿啊?” 林十三答:“在下南京锦衣卫新任千户,林十三,前来求见魏国公。” 门房冷冷的说:“我去通传,慢慢等着罢。” 在京城时,哪座府邸的门房敢跟林十三这么说话? 人在屋檐下,不得不低头。林十三只得拱手道:“有劳,有劳。” 徐府跑马场。 徐鹏举正对着一匹从西域商人手中买来的大宛马“青麒麟”愁眉不展。 马是好马,唯一的缺点就是.尥蹶子。 南京城里有名的十大驯马师之前请了六位。个个被青麒麟摔的鼻青脸肿。 其中一人更是摔折了大腿,接骨大夫说那人这辈子走路都要瘸。 这不,眼前五六个仆人正抬着一个三十来岁的驯马师——请来的第七位又摔了。 徐鹏举不好虫,不好禽,甚至不贪财、不好色。唯独好良马与垂钓。 这匹马花了他五千两银子。马一直尥蹶子就等于银子打了水漂。 更可惜的是,此马长了极品良马的马骨、马身、马腱。 若因尥蹶子的毛病变成废马,徐鹏举不甘心。 就在此时,一名管家通传:“禀国公爷,新任南京锦衣卫千户林十三求见。” 徐鹏举心情极差,一挥大袖:“京城里贬来的那些个阿猫阿狗我不想见。让他滚蛋。” 身为中山王长房直系血脉,草包徐鹏举的骨子里有一股傲气。 他如今是南京城里的第一勋贵、最高军政官员。别说一个小小的林十三,就算严嵩、徐阶来了,他照样不鸟。 他连京师里的同宗,定国公徐延德都不屑一顾:徐家叛徒、背主求荣狗东西的后代。算个什么瘠薄玩意儿? 管家传话给管事,管事传话二门,二门传话三门,三门传话四门,终于传话到大门的门房这里。 门房走到林十三面前:“那个谁,嘿,说你呢!我们国公爷有事,今日不见客。回去吧!” 林十三赶忙问:“国公爷是否说了哪天见我?” 门房翻了个白眼:“国公爷最近心情不好。说不定过个三月俩月,心情好了会见你。” 三月俩月? 几百家眷总不能一直住在驿馆。 林十三无奈,只得从袖中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,塞进门房袖中:“老哥,你就通融通融吧。我找国公爷真有急事。” 门房竟毫不遮掩的从袖中掏出银票,看了看面额。 天下没有花钱的不是。 门房见到“一百两正”这几个字,笑逐颜开:“嘿,要不说阁下是京城来的嘛?京城来的人就是出手阔绰,还明事理。” “那个林什么官职来着?” 林十三答:“千户。” 门房点点头:“哦,林千户。你来的不巧。我们国公爷遇到了烦心事。今儿正烦着呢。” “他心情若不好,别说你一个小小千户。就算藩王来了都得吃闭门羹。也就当今皇上和裕王能叫开我们国公府的大门。” 林十三问:“国公爷遇到了什么烦心事?” 门房朝着林十三一笑:“做一桩生意有一桩生意的价钱。打听一件事也有一件事的价钱。” “刚才那一百两,我只能告诉你国公爷心情不佳。” 真是宰相门前七品官。底层人一旦有了一丁点的权力,一定会变成一条狗,把那屁大点的权力运用到极致。 林十三无奈,只得又给了门房一张一百两的银票。 门房接过银票看了看:“咳,是这么一档子事。我们国公爷好马,新近花大价钱买了一匹西域大宛马,名曰青麒麟的。” 林十三惊讶:“大宛马中常见淡金、枣红、银白、纯黑四色。青色大宛马数十年难寻啊!” 御马监的马房也设在西苑之中。林十三平常没少跟马房的管事“活马典”学本事。 毕竟马也是宠物的一种。 门房颔首:“难寻是难寻。可是那马有尥蹶子的毛病。加上今日请来的驯马师,它已连伤七人了。” 林十三一拍脑瓜:“嘿。就这事儿啊!我能将青麒麟驯服,让它不再尥蹶子!” 说完林十三从袖中又掏出一百两银票,塞给门房:“劳烦通禀魏国公一声,我此番来,是专门为他驯马的!” 门房接了银票,喜的嘴都快咧到后耳根了:“蛤?看不出你还有驯马的本事。等着,我这就去通传。” 跑马场上。 管家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了徐鹏举面前:“国公爷。那个叫林十三的千户说,他能驯服青麒麟。” 徐鹏举大笑三声:“哈哈哈,吹牛!” “南京十大驯马师,在青麒麟背上折了七个。他一个京城的遭贬官儿能比十大驯马师还有本事?” 刚才门房收那三百两银子并非据为己有。二门、三门、四门、管事、管家都要分一杯羹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