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聚会是如何结束的,他是如何回到车里的,记忆一片混沌。 他独自坐在驾驶座上,没有发动引擎,车窗紧闭,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他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。 黑暗中,他猛地低头,扯开自己的衬衫领口,像是要确认皮肤是否依然完好。 然后他开始发疯般地摸索手机,指尖冰凉而颤抖,好几次都差点滑脱。 他想要搜索关于艾滋病传播、窗口期、症状的一切信息,那些冰冷的医学名词此刻如同淬毒的针,一下下扎在他的神经上。 他和吕贞的最后一次……是什么时候? 记忆清晰得残忍。每一个细节,每一次接触,此刻都成了拷问。 当时只觉得是寻常的偷欢,此刻却变成了可能通往地狱的单程票。 他想起了吕贞那时似乎有些憔悴,他还玩笑地问她是不是纵欲过度。 纵欲过度……这四个字此刻像回声一样在他脑海里放大,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。 不是没有过担忧。 在那些纸醉金迷的边缘游走时,偶尔也会有一丝清明闪过脑海,提醒他潜在的风险。 但每次都被“不会那么倒霉”、“大家都这样”的侥幸心理压了下去。 刺激感、新鲜感,以及那种掌控他人的微妙权力感,蒙蔽了他的理智。 悔恨如同强酸,腐蚀着他的五脏六腑。 他后悔的不是背叛婚姻道德沦丧,而是后悔自己竟然如此愚蠢,如此不加防范,将致命的危险引到了自己身上。 恐惧则像无数冰冷的藤蔓,从脚底缠绕而上,勒得他快要窒息。 他想到妻子,想到年幼的孩子。 如果,如果他也……那一切就都完了。 他趴在方向盘上,胃里一阵翻江倒海,剧烈地干呕起来,却什么也吐不出来,只有生理性的泪水模糊了视线。 他完了,他可能已经完了。 这个念头,像一枚楔子,狠狠钉入了他的头颅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