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百七十一章 归得京师福熙憾,重兵相迎传国玺(中)-《明朝小公爷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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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张小公爷赶紧撇清,开玩笑啊!凭啥冒头?!

    这会儿说一些煞风景的话,那刘健他们几个老狐狸还不的恨死自己啊。

    虽然咱不介意得罪谁,但也没有必要平白无故得罪人不是。

    “痴虎儿,老夫等都是你长辈!有甚话不能说的?!”

    开口的是李西崖,看着这老家伙脸上的笑意张小公爷便很无奈。

    脸上笑眯眯,不是好东西!

    这李西崖上来一口就说自己是长辈,那特么要是说了不中听的可就是不尊老了啊!

    白了一眼这老家伙,张小公爷叹气道:“夫韩子《外储说左上》中言‘夫良药苦于口’……”

    “既是苦口,小子何敢劝饮哉?!”

    这话一说李西涯这脸可就有些潮红了,心道明知道这小子那骂人有一手的。

    自己怎能还喜欢去撩拨他啊!

    这不,回手这一拳就还击过来了。

    李西涯那话是用自己长辈的身份倚老卖老的压人,而张小公爷则是说自己有忠言难说。

    “夫良药苦于口”,是出自《韩非子·外储说左上》。

    全句是“夫良药苦于口,而智者劝而饮之,知其入而已己疾也。”

    “忠言拂于耳,而明主听之,知其可以致功也。”

    也就是著名的“良药苦口利于病,忠言逆耳利于行”,那句话的出处。

    张小公爷用在这里就是说,我有忠言良药!可您几位是长辈,我不好强灌呐!

    毕竟咱们得尊老不是?!

    “好啦~!好啦~!臭小子!有话便说,朕什么时候听不进你的忠言了?!”

    弘治皇帝到底是仁厚皇帝,看着李西涯窘迫便过来解围。

    瞪了一眼张小公爷,便道:“且快说来!”

    哼哼哼……狗皇帝,又要威胁打我屁股是么?!

    回去我就先揍你儿子!

    “陛下,小臣且问:传国玉玺来历如何?!”

    张小公爷叹了口气,这传国玉玺说到底就是个物件儿。

    有它是锦上添花,没它也照样君临天下。

    “自然是从始皇帝祖龙传于后世……”

    弘治皇帝有些莫名其妙,但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。

    他明白了张小公爷要给他说什么,下面的李西涯等人亦是一下子冷汗“刷~”的就出来了。

    说到底他们毕竟跟张小公爷相差的是整整数百年,算下来甚至是好几个时代。

    “秦造此传国玉玺,然而秦传二世而亡。”

    张小公爷望着弘治皇帝,轻声道:“汉得此玺,号‘汉传国玉玺’。然国柞四百余年而止。”

    “曹魏夺汉基业,亦不过得国柞四十有五……”

    一遍遍的数下来,哪个王朝是靠着拥有了这枚传国玉玺而得享国柞长久的?!

    根本就没有。

    即便是将它定为“汉传国玉玺”的大汉,也仅是享国柞四百余年而已。

    “传国玉玺,得之臣自然是为陛下高兴、为帝国高兴的!”

    张小公爷呼出一口气,微微躬身作揖。

    “但臣不以为此传国玉玺,便有甚正统、非正统之用而已。”

    时代的差距,就是让他们看待事物的眼光都完全不同了。

    这个时代里正统正朔,到底是有着极强的号召力的。

    尤其是他们这些理学出身的儒家子弟,不可避免会在脑海里被塞入这个观念。

    然而跟他们所不同的是,张小公爷出身的那个时代就不讲什么传国玉玺之类的。

    那玩意儿早特么丢了好多年了,鬼知道它到底在哪儿。

    也许某一天它会突然蹦达出来,跟很多古玩一样的被人突然发现重见天日。

    但至少在张小公爷嗝屁着凉那会儿,它还不知影踪。

    “正统者,乃天下之民心所向!百姓安乐,达《礼记·礼运》之盛景下……”

    眼见张小公爷顿了顿,道:“陛下就是用烂泥做章,何人又敢违逆耶?!”

    玉螭虎说着向后缓缓退出两步,正冠掸衫大礼对着弘治皇帝轰然拜下。

    “陛下!且看此罗伞!!”

    弘治皇帝回首望去,眼见那顶被细细保养着的罗伞在御书房中被打开迎风微微而动。

    上面那些细碎的小布,似乎都在无声的为他祝福。

    一时间弘治皇帝整张脸顿时涨红!

    朕是谁?!朕乃是真龙天子,这天下万民之父母!

    朕统御万民,为他们遮风挡雨、为他们排忧解难、为他们抵御外敌!

    只要是朕与朕的子孙,都能如今日一般让万民心甘情愿的祝于万福……

    这天下有所谓正朔,和无所谓正朔又有甚区别?!

    “夫子曾言‘君者,舟也;庶人者,水也;水则载舟,水则覆舟’!”

    “亚圣亦言‘民为贵,社稷次之,君为轻’!”

    “如此煌煌大言,千古之下多有明证!区区一方玉玺,能统帅天下否?!臣以为,不可!”

    “治民,急民之所急、想民之所想、利民之所利!”

    “如此天下岂能不定?!如此天下,何人能反?!如此天下,陛下金口玉言又何须玉玺为之背证?!”

    眼见张小公爷轰然拜下,推山倒柱以头触地!

    “是以,臣斗胆请陛下郑重此玺!但……勿用此玺!!”

    这话说的李西涯等人顿时心下一惊,但很快的反应过来张小公爷这是什么意思。

    他的意思很简单了,这枚玉玺拿回来可以公告天下。

    但不用这枚玉玺则是一种自信!

    我大明有它亦不重于它,我大明正朔乃天下黎民福祉!

    只要我大明有民心所向,这玉玺不过是一方物件而已。

    摆在那里赏玩就是了,何须它为了背书证明?!

    “哈哈哈……好!痴虎儿!好的很啊!!”

    弘治皇帝愣愣的站了一会儿,猛然间爆发出爆竹一般的笑声。

    却见他走下御阶将张小公爷搀扶起来,拍了拍他的肩头。

    “不愧是朕所所倚重的玉螭虎!朕不让你藏那爪牙,是对的!”

    眼见弘治皇帝望着玉螭虎,心下感慨时间过的真快。

    这才几年啊,痴虎儿却都已经长的这么大了。

    甚至个子都比自己还高了,还知道帮朕去鏖战边疆了。

    再想到这些年痴虎儿真的没有在京师里呆着多久,为了国朝总是跑来跑去。

    去完了草原,又到西南。

    西南平定了,回来经筵又经筵辩讲。

    好容易经筵辩讲结束,他又到山海关外收服朵颜三卫。

    “痴虎儿啊!朕知道,这些年你颇为辛苦!朕也知道,你之功绩怕是难酬了……”

    卧槽!咋地?!狗皇帝你这是要卸磨杀驴啊!

    玉螭虎一个哆嗦,这特么没事儿你说这话……我害怕啊!

    弘治皇帝似乎猜到了张小公爷在想什么,一个瞪眼气呼呼的道。

    “朕在你眼中便是那擅杀功臣之人么?!”

    张小公爷赶紧道不敢,低眉顺眼的不敢吱声。

    这倒不是说您是这形象,主要是电视剧里都特么这么演的啊!

    给咱印象太深了,动不动功高震主然后被洒掉洒掉啊!

    “朕思来想去,懋公年纪亦大了!回头元老院成立,他便晋为‘定兴王’罢!”

    本来在边上一直蹲坑看戏的虎头老国公,闻言顿时傻眼了!

    啊?!啥?!老夫这就……呃……升王爵了?!

    但一想不对啊!老家伙赶紧给弘治皇帝要拜下请辞。

    然而弘治皇帝似乎早料到他这么一朝了,快步走来哈哈一笑将他搀扶住。

    “懋公!正统年你为国朝多有厮杀,只是先帝当时不好多言……”

    “先帝时数次征伐,懋公多有谋划!朕亦是知晓的……”

    弘治皇帝其实这会儿也很感慨,这虎头老国公没有放出去之前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他居然如此厉害。

    纸上得来终觉浅,真正的看到虎头老国公一路斩杀回来的人头他才知晓。

    自己的父皇曾经在遗旨中吩咐他,要多依仗这位虎头老国公的渊源。

    这虎头老国公,那就是国朝的定海神针啊!

    “痴虎儿为国朝、为大明,为朕和太子做了这么许多……朕是知道的!”

    弘治皇帝顿了顿,道:“朕亦知晓你的心思,只是痴虎儿……”

    且尔娘之!朕的公主去的早啊!

    便是弘治皇帝也忍不住在心里骂了这么一句,多好的乘龙快婿啊!

    怎么朕的女儿,就这么没福气呢!

    “老臣亦知晓,老臣这孙儿……”

    虎头老国公提起这孙儿也是满嘴苦涩,心里那不得劲儿啊!

    人家都盼着孙儿有出息,可孙儿太有出息也麻烦啊!

    比如他这孙儿,如今他娶谁是好?!

    除了皇家的女子,他娶谁都不是。

    可偏偏弘治皇帝只有一个儿子,这就很蛋疼了。

    若张小公爷没如此本事只是一介普通勋贵子,那他娶谁也就看个门户而已。

    都是勋贵之家,大家相差别太大就成了。

    可他太有本事了,这就造成了一个悖论。

    谁都想把女儿嫁给他,但谁家的女儿都不可能轻易嫁给他。

    张小公爷的婚姻大事成为了一个大难题,到底谁嫁给他合适啊!

    这个问题现在大家都在思考,但谁都没有答案。

    看起来扶桑公主是最为合适的,然而她毕竟是扶桑国的公主啊。

    难道婚配之后,足利鹤小姐姐来做正房么?!

    其他勋贵们哪里接受的了?!

    “是以,朕决定敕懋公为‘定兴王’!痴虎儿,则是继英国公之位!”

    唔……这算是把张小公爷的功绩,给算到了他大父头上去了。

    其实想想这也合理,老国公成为了王爷还得活出去二十来年呢。

    到会儿老王爷驾鹤西游了,张小国公可不就顺理成章的成了小王爷了么?!

    这也算是弘治皇帝别出心裁的一种酬谢,毕竟大明之后异性封王几乎再没有了。

    滇南的黔国公府虽然号为“沐王府”,可到底也就是挂着“黔国公府”的招牌嘛。

    “痴虎儿,此番你回来的正好!京师,要迁出去了。”

    弘治皇帝突然在这个时候提起了这个话题,让张小公爷不由得一愣。

    眼见弘治皇帝笑了笑,道:“其实朕也早盼着搬出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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