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与其在家里饿死,还不如上前线杀敌为国报效,好歹还能混上几顿饱饭吃吃。 因而,这事在珍娘他们一家子心里,也没引起多大的波澜。 战事年年都有,虽然他们所处的地界是偏北边的,但是离着边关还有老远的距离,至少他们镇也不在那十二座城池之内的范围内。 即便是大战真的触发,这一时半会的也打不到他们这儿来。 对他们这边的小老百姓来说,只要战事不打到自己家门口来,还不是日子该过照样过,守好自己家门口的一亩三分田,种田打粮填饱肚子,才是最实在的事。 不过,出了正月十五,蒲氏开始热切的张罗起蒋大壮的亲事来。 过了年,他就十七了,这亲事也该说起来了。 但是迫使蒲氏这么着急给她儿子找亲事的关键,还是这一阵村里人说起来没完没了的风言风语。 过了正月初八,陶芬就离开他们家里,搬到外头了,她那身子也休养的差不多了。 珍娘帮她在村里找了个还算是说得过去的小草屋,那屋子是村里一户人家的老屋子,连厨房算在里面,也就两间屋子,已经三两年没有人住过,看上去还算是齐整。 珍娘给了屋主一年三百文钱,把这屋子租了下来,暂时算作陶芬的栖身的住处。 也正是因着这屋子的缘故,使得蒋大壮跟陶芬那起子原本就还没过了热乎劲的言论浪潮,一下子又在村里兴起了更多的话头。 这又是帮着找屋子,又是帮着修院子的,被村里人瞧见了,那原本没影的事,也被传得越来越有影了。 珍娘知道自己揽了这事过来,势必会有些影响,可是对上陶芬那么个无助可怜的姑娘,她能怎么的呢? 要真不管,不只是她,蒋大壮那几个也于心不忍,不说这十来天日日见面,大家也相处了几分感情出来,就说那姑娘的性子,也让人真正讨厌不起来了。 打从她身子有些起色开始,这姑娘就手脚勤快的,把院里的活计都揽过去了,劈柴扫院子,清理猪圈,整理菜窖,啥脏活累活都能干,唯独没有踏足他们家的屋子里面。 她也晓得自己不讨蒲氏的欢喜,所以,只要干完了活计,就很自觉的把自己隐藏了起来,尽量不在蒲氏面前露出面来。 蒲氏见她这副识相知觉的性子,倒也去了几分面上的厌恶,不再成天绷了面皮。 直到有一天,村里跟他们同一个姓的本家七叔奶,过来串门。 跟蒲氏这么唠了两句,“大壮娘,你说你一直都是个爽利人,咋这回办起事来,就不爽快了嘞。既然两头都有意,那还整那些麻烦事事的干啥,干脆挑个吉利的日子,把人往家里一领不就完了。” 这个七叔奶,五十多岁的年纪,是他们本家里出了名的实在人,老好人,当年他们一家子被赶出来没吃没喝没地儿住的时候,她也伸出过援助之手。 所以,相较于别人,蒲氏对她还是存了些敬重的。 两家往日里也有走动,平常要是珍娘做了什么软和的点心,蒲氏也会拿上一些给她送过去。 也是因着大家这份熟络,所以两人说话也没啥顾忌的。 “这都哪儿跟哪儿啊?七叔奶,你可别瞎说啊!一码事归一码事,咱们家是帮了她,那也是我家珍姐怜弱帮贫的,看在她实在可怜没处依靠的份上,才给她这么张罗的,但绝对没有别个意思。” 蒲氏一门子要撇清干净的意思,倒是让七叔奶愣了一下。 “先头的事呢,咱们都听说了,你那小姑子不是个玩意,但是这姑娘还是不错的。我瞧着是个本分老实的,跟大壮那实心眼的,正好配成一对。两人在一起过日子一准不孬! 大壮娘,有些事,你就自己个想开一点,兴许就成全了一对好姻缘呢。你不也说了,那孩子无依无靠的,瞧着也是个命苦的。小帮不如大帮,干脆变成一家子人,那才是给她寻个一辈子的靠处。” 七叔奶说了几句劝和的话。 不过,都被蒲氏一口回绝了,“这不可能的!我是啥性子的人,你们也知道。就冲之前闹的那一件腌渍事,我咋可能容她嫁给我儿子哩。” “七叔奶,我这人活着没别的准则,无非就是清清白白,光明磊落。所以,我找儿媳妇也没多少要求,至少那婚事里头不能掺杂那些污七烂糟的肮脏事。” 蒲氏这就算是回的很彻底了,七叔奶听了也就作罢,没再讲什么劝和的话语,只是紧着提醒了道。 “既然你半分结亲的那个心思也没有。那我就得提醒你一句了,毕竟这姑娘跟大壮是传过谣言的,甭管那事儿是真的还是假的,反正现在村里是宣扬的沸沸腾腾的了。 我听说,这事现在也不光在咱们村里传着闲话,已经有人把那闲话传到外头去了。那姑娘现在又住在咱们村里,低头不见抬头见的,想避嫌都不容易。 咱庄户人家结亲,也讲究个名声。别回头这些闲话,都给传到十里八乡去传邪乎了,到时候大壮想找个好人家的姑娘都不容易了。 我看大壮这年纪也到了。干脆早点给他把亲事寻摸着定下来,他的亲事了了,下头还有那差不多年岁的二小子,三小子呢。接下来,一个紧着一个的,这年纪都不小了哟。 早些找个媳妇成了家,这闲话才能真正的止得住。” 正是因着七叔奶的这一番言语,蒲氏这才引起了重视。 之后也不肯再让大壮往陶芬那边去了,连珍娘都被要求了少去。 “娘知道你是个心善的,可怜她。不过,人各有命。咱们也不可能管她一辈子,先前救了她的命,又给安排了住的地儿,也算是做到仁至义尽了。”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