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毕云涛端起酒杯,起身而立,他仰观宇宙之大,深知自身之小。 这一路走来,确实太过艰辛。 他依稀间仿佛又重新回到了两百多年前,见到那个傲立江北钱塘江潘家楼之上,俯览人山人海的那个青年。 那时他意气风发,人称毕三爷。 当天地黑暗,他又仿佛感受到山村破庙,那一夜不停的徐徐晚风。 那一日,他重逢至亲,却是至亲撒手之后,他潸然泪下。 他又似乎见到,昆仑山上,那个背负师傅令狐圣,在通天之路上徐徐前行,而后连动九钟,叩开仙门的白发青年! 毕云涛端着酒杯,微微闭眼,两行泪水从眼角划过,竟已是无语凝噎。 他哭了,君无邪等待着,李青莲笑望着,无人催促。 唯有伏白一张牛嘴张得大大的,用一种仿佛看待疯子一般的奇异眼神打量着三人,而后叹道:“疯子!都是疯子!” 伏白跳下青莲逃命去了。 毕云涛脸上满是挣扎,身躯已是微微颤抖。 这两百余年的修道生涯,他见过太多的惊才绝艳之辈,如那绝仙之体王绝仙,如那只手钓苍生因果的聂山。 他见过太多天骄高高在上时,也见过一生从不认输,最后却葬身于仙庭意志之下的赵半仙。 今日自己能站在此地,却又怎能预料,今后会不会如那雁回峰上,孤坟无处话凄凉? 会不会如那两界山巅,一道执念,徒留天地之间? 修仙之路,比青天难行。 毕云涛心生茫然,不敢睁眼,似乎陷入某种魔怔当中。 “人生如逆旅,我亦是行人。” “这世间又有几人能抵达终点?所以重要的不是前方,而是这一路的风景。” 李青莲举杯,笑着提醒道。 毕云涛听到李青莲这句话,脸上的痛苦之色终于渐渐消失。 他想起了林雪、林静,也想起了师傅令狐圣。 第(2/3)页